璟璟冲鸭!

佛系更新,遇事随缘。

郁金香与魏先生

 

魏先生是一个非常严谨而有情调的人,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观测天体和搞科研,不抽烟,不常喝酒,无不良嗜好。我到不觉得与魏先生谈恋爱有多么的单调,也不觉得魏先生本身很单调。之前说过了,魏先生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,这与他总是吃定量的食物和研究天体运行论无关。我与魏先生约会的频率维持在一周两次左右,每半个月都需要一点酒精助兴,借此完成我们的性生活。性生活也是按照一定频率发生的,我几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生理反应,魏先生则是需要时自己解决——虽然他不一定很需要这种感觉。两个人做完后一般是直接睡觉,但有时候也许是醒着的,巧合的是,我和魏先生需要睡觉的时间和清醒的时间都是基本吻合的,清醒的时候,我们就会站在阳台上说一点什么,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。和魏先生谈恋爱的感觉很棒,因为两个人生理状态基本吻合的缘故,减少了一大部分矛盾的产生——虽然两个人的想法不太一样。 

在我辞掉工作两个月后,为了节约房租都住在天鹅座里,后来找到了一间租住的单身公寓,也是在魏先生与我熟识之后,然而此时此刻我依旧不能收支平衡,捉襟见肘是常有的事情,每天五点起床十一点到家也是常事,更不要提与魏先生见面——那时我们尚未成为男女朋友,魏先生在某方面极其主动,每天来到店里点一份海盐布朗尼,之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边吃边看论文,最后要一杯苏打水外带。在某一天,他拿钱包的时候——对,他有时还会用现金支付,假装顺手的抽出一张名片,斜飞的字体,看得出不是打印而是手写的——魏宇辰,住址和手机号码。虽说我和魏先生真正相识起于那场辩论赛,但是得到一般人不能得到的信息,还是起始于魏先生给的名片。“我记住了。”我把名片顺手收到围裙口袋里。 

“我到不是要你记住,这段时间很忙吧?”他起身收拾笔记本电脑,“要是回不了家,可以给我打电话,学生公寓有空间。”虽然不好当面拒绝他的好意,但是其实不给他打电话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,所以在忙的过分的时候,我还是睡在店里的沙发上,盖着大衣。后来魏先生给我带了一个毛毯过来,算是极大的改善了我的生活。在这个方面里,我倒是十分感谢魏先生。二月,新春气氛伊始,对于我来说,回不回家已经不重要了,房东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尽早搬出去,下一户人家已经将自己的一半东西都搬进来了,离着合同到期其实还有两天,然而他咄咄逼人的就好像我已经拖延了一样。 

我依旧没有求助于魏先生,对我来说,根本没有求助于魏先生这个想法的产生。春节假期,晚上十点,我准备打烊的时候,魏先生来了。“巧克力布朗尼。”“三分糖加海盐。”我顺口接到。“不,普通的布朗尼。”他温柔的否认了,“麻烦就算了。”我走到后厨打包了一份布朗尼蛋糕,本来是留给自己的,但是给魏先生也无所谓。我把门都锁好,留了明日歇业的告示,魏先生提出送我回家。虽说不必要,但是也没有谢绝,毕竟魏先生身材不错,我有极大的安全感。 

走到十字路口时,魏先生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我的手,而我不知怎的,也是一脸的泰然自若,仿佛我们本就是一对情侣一般。然而魏先生好像有所察觉一般,微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:“对不起。”“这是……习惯吗?”我带着笑赌气的问他。他慌乱的摆手:“绝对不是,只是因为这个动作在脑海里排练了太多遍了,有一瞬间,还以为是我的幻想。”我就是在那一刻被这个男人击碎的,他脸上的慌乱,紧抿的嘴唇,以及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,都化作爱神之剑刺穿了我的心脏。在此之后魏先生再也没有和我主动说一句话,一直送我到公寓电梯门口才开口问我能不能原谅他。“对不起。”他低垂着眉眼说,“我很喜欢你。”“我不打算原谅你,那就将错就错好了。”我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,踮起脚来,吻到了他的喉结。今天,今天我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衣呢?难以言说的糟糕感袭来——内裤是纯色的,三角裤。内衣是高中生都不会穿的少女款,背心式的,没有钢圈,甚至印着三只猫的卡通形象。魏先生轻轻的喘息着,没有挣脱开我,过了好久我松开他时,他凑到我耳边说谢谢:“既然还在为租房而烦恼,不如和我一起住吧?”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交往和同居的开端。格外荒诞不经,滑稽可笑。在一个月亮如同干瘪的鸡胃般挂在天空的夜晚我们接吻,告白,并且决定同居。

第二天早上魏先生就过来帮我搬家,东西很少,两个箱子足够了,一部分是美食杂志,一部分是必要的生活用品,外加一个折叠床。魏先生皱着眉头看着我的东西:“折叠床已经坏了,还要修吗?” “你家要有多余的床我就不修了。”我蹲在地上拿着宽胶带粘箱子。早上的太阳依旧刺眼,我半闭着眼睛拿着剪刀剪胶带。魏先生走到我面前站定给我挡阳光,等我把箱子粘好后替我抱起箱子,放到出租车上。“我以为你的东西会很多。”魏先生合上后备箱的时候跟我这么说,“要知道只有这么多,坐地铁坐公交怕是都可以。”“你是不知道搬着箱子时间一长,手酸的要气死,掉了东西也不好捡。”我说,“难不成你都没有这种经历吗?”魏先生摇了摇头:“我一般都是尽量精简到一个手拉箱里。”

出租车上的座背给人一种油乎乎的感觉,我尽量避免着这种不舒服的接触,胃里一阵翻腾。汽车里的味道也不太好,空调的味道折磨着我,果不其然,等到下车后,我还是蹲在绿化里吐了。魏先生站在我身后给我递了一瓶水:“漱漱口,之后的我来处理。”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,但是第二天下楼看,果然还是干干净净。等我吐干净了,魏先生把行李寄存在楼下,背我上楼:“还有力气吗?帮忙按一下电梯按钮?”我伏在他后背上,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好。”我能闻到他头发的味道,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:“什么的洗发水?”他愣了一下:“超市拿的。”

屋子是一室一厅,魏先生把客厅做书房用,把我搬到了卧室。“不耽误你吗?”魏先生按了按床:“我一般不会在家里办公——你看看床的硬度可不可以,晚上我给你定个外卖吧。”我还是在店里吃得次数多,不过不吃外卖,吃便利店的东西次数多一点。“有我在,还点什么外卖呢?我给你做一点东西吃。”我顺手抻平了魏先生压皱的床单,“顺便再整理整理你的冰箱。”魏先生的身体微微后倾了一下,抬起手摸了摸下巴:“冰箱?”我点头:“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冰箱?或者是根本就不用冰箱?大多数人家里的冰箱也都是半空着的,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……”魏先生马上微红着脸打断了我:“不是的,你尽管用。我到楼下给你搬箱子。”

厨房本身就已经十分逼仄了,器材更是简单到只有一个炸锅。打开冰箱,一盒鸡蛋,一盒过期的牛奶,没了。两者间倒是对比得鲜明。魏先生刚好搬着箱子回来:“还缺东西吗?”这话听来,更像是魏先生在明知故问。“做今天的饭还是够的,牛奶过期了一天,还能用。”“做什么?”魏先生放下箱子,在门外抱出一束郁金香来,另一手拎着一个缠了浅色麻绳的浅紫色粗口陶瓶:“郁金香要放多少水养着合适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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